总而言之,在六、七十年代,香港50多万工人,至少三分之一受TG港澳工作委员会控制,组织力度爆表,尤其是在运输业上面,除了航空还被港英政府攥在手里,陆运和海运都渗透成了筛子。
面对这股力量,毫无组织力度,只能靠各个社团去影响的自由总会就是白给,必须港英政府吹黑哨才能保持。
当然,他们也不是完全的饭桶,至少耍阴招打闷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依然很熟练。
都说六七事件里面,因为到后面左派到处乱放炸弹才失了香港人心,然而除开群体事件导致出现情况失控,要说自由总会没在里面下绊子,到处煽风点火,加大爆炸力度和场面,鬼都不相信。
可惜,战斗力再高也挡不住自废武功,83年之后TG开始走上层路线,说是想要拉拢香港的中间派,可惜最后墙头草没拉过来,自己的基本盘也丢了个干净。
尽管这是由多种原因导致的,比如英国人眼见保留香港无望,就开始大肆收割韭菜,并削减已经成型的轻工业,将热钱导向房地产,并降低工人数量。
又或者台湾用自身的市场做诱惑,威逼利诱香港电影圈站边,从而对传媒进行渗透,于是年轻人都只看到自由总会80年代的嚣张,而不知道工委的可怕,到最后甚至认为工委从来都是弱鸡。
但是说到底,还是自身的策略出了问题,板凳未必想要彻底放弃,比如内地也曾在83年通过李翰祥向香港电影人伸出橄榄枝,想要用合拍片的方式来拉拢他们。
然而因为对外汇的扭曲渴求,让内地在票房分成上面扣扣索索的,而意识形态方面方面的谨慎,也让北京对开放内地电影市场疑虑重重。
大陆的电影市场实在太小了,即便是到了2019年,依然也不过区区600亿,跟3600亿的阿里一比,完全是小巫见大巫。
而中国政府跟西方政府最大的不同就是,后者是有限责任公司,前者却是无限责任公司,千年以来的大一统思想让前者老百姓心中都有“出了大问题就得找政府”的概念,而后者向来认为能不让政府干涉就不让政府干涉。
这也是为什么前者可以为人命牺牲经济,而后者可以为经济牺牲人命。
中国电影没有分级也是因为这个,分级不可能阻止孩子们去获取不该他们看的影视作品,分级就意味着将监督孩子的权力下放给家长。
然而整天忙于生计的普通家长们,有那么多时间去监督孩子吗?几乎不可能。
一旦孩子出了事情,这些普通家长们,会把问题归咎于政府吗?百分百确定。
这种情况下,还有意识形态要考虑,中国电影能出分级那才是遇到鬼了。
当然,分级和审查是没有绝对联系的,分级不等于没有审查,而不分级也不等于审查制度就没有问题。
同样,分级跟导演能不能拿出好作品也是没有绝对联系的,这里就不多举例了,这种话题以后再说。
总而言之,如此这般,再加上思想僵化,处理事情的手段不够灵活,还有统销统购的政策,合拍片始终没能打开局面。
然后,内地电影圈某些人为了争夺话语权,在85年借批判谢晋掀起排斥商业电影的浪潮,板凳又因为种种原因进行了默认,内地电影的制作环境自然是江河日下。
等到了90年代,电视剧的异军突起——这也造成在大陆,电视明星跟电影明星的差距,比别的地方要小——也就彻底放弃了香港的传媒和舆论。
其实,说到底还是法统出了问题,板凳不是没有能力和眼光,也不是没有雄心壮志,可谁让他是政变上台的呢?还想要打左灯往右拐。
可表面上的法统又始终是继承于太祖,连他自己都不敢否认,只能推出乱邦来玩替身攻击,还要在眼看火大之后,出来用三七开灭火。
自己本身就精神分裂,更何况整个国家的意识形态,于是直到30年后都没法统一思想,在意识形态上面只能被动防守。
好了,话题扯远了,总之,自由总会没什么了不起,不过是在今后的,大陆和英国人的各种帮助下,掌控了香港部分传媒,可以左右舆论罢了,李旭要弄死他们不比弄死一只蚂蚁更简单。
“放心吧,我既然说了要上春晚,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,”李旭再次抓住了夏梦的手,“你既然知道有人在我后面,那也应该知道,我肯定不会打无把握的仗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夏梦也只能这么回答了。
但这还没完,李旭当即又让戴良纯拿了两份曲谱:“另外就是,我要唱三首歌曲,其中一首是摇滚。”
“摇滚?”夏梦又一次睁大眼睛,并有些头疼的捂住了脑袋。
“大公主先看一下歌词啊。”李旭抬了抬下巴。
夏梦叹了口气,花了几分钟看完曲谱,秀眉依然微蹙:“歌词……没问题,但是摇滚……”
“这是他们求我登台的条件。”李旭耸肩说道。
“求你登台……”夏梦说了几个字就闭上了嘴巴,然后又变得有些紧张。
她自然是明白他意思的,无非就是让她跟大陆那边说,可以试着请他上春晚,而不是说他主动要求上春晚。
毕竟,有求于人和让人求己是两种情况,而以“张皓轩”的身份和地位,还有目前的大环境,必然是内地求他才对,那么他提条件也是必然的了。
更何况,抛开站队的话,那份间谍名单……
“总之,就拜托大公主了。”李旭笑眯眯地说道,再摸了两把后,终于把手收了回去。
“知道了。”夏梦心中略松口气,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没有再摸,还是因为他应该不知道那份已经被证实的间谍名单被她们拷贝过。
一顿晚餐就这么吃过了,之后,李旭带着秘书回了自己的套房——没有跟关之琳一起住,一方面这是正式访问,而他是有老婆的人,表面功夫要做好,反正要去她那边还不简单。
另一方面就是,带了几个人过来,总要摆出点处理事务的模样啊,而且他的确有事务要处理,不管“张皓轩”还是“小爱德华·李”,都有很多工作的,更何况他的全女性职业团队还没建立起来。
“小爱德华·李”那边虽然有凯瑟琳·特纳这么个半傀儡,还有安迪·麦克道尔和梅格·瑞恩帮忙,但李旭现在没法在需要的时候传送过去,所以每天都要抽出时间用电话以及别的方式跟香港、美国联系,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超出预计。
所以即便他很想再调戏一下大公主的——夏梦的渐变很合他心意——但还是先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了,反正大公主都落在自己手中了。
不过呢,他缓一缓没问题,有的人却已经等不及了。
咚咚咚的声音响过后,夏梦打开了房门,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年轻姑娘:“有什么事吗,关小姐?”
“可以进去吗?”关之琳巧笑嫣然。
“当然。”夏梦想了想,还是让开了身体。
“要喝点什么吗,关小姐?”等她坐下后,拿起茶壶的夏梦问道。
“白开水就好了,”关之琳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,“大公主叫我芝芝就可以了。”
“……那你也别叫我大公主。”夏梦沉默了下后说道。
“那可不成,轩哥说过,大公主就是大公主,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变。”关之琳托起自己的脸蛋,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兴趣,“我想要这个称呼都不行呢。”
夏梦有些心慌意乱的,深吸了口气后控制住情绪,再次问出了最开始地问道:“有什么事吗,关……芝芝?”
“是这样的,关于大公主跟轩哥在饭桌上聊的那些事情,我想要多了解一下。”关之琳说起了自己的目的。
“你是说……自由总会?”坐下来的夏梦迟疑问道。
“是啊,”关之琳点了点头,“我要帮轩哥做点事情,虽然轩哥总是说,我只要乖乖做个花瓶就是了,而且还说以后会让我成为香港最漂亮最引人注目的漂亮花瓶,但是……我还是想要帮轩哥做点事情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夏梦露出迟疑的神色,不知道要怎么应对,这种“张皓轩”的家事,自己怎么好掺和?
“大公主,先跟我详细讲讲,如果轩哥上了那个……春晚之后,那个自由总会会怎么针对他吧。”关之琳很贴心地说道。
“好吧,”夏梦叹了口气,“其实自由总会还好,关键是他们身后的英国人……”
她很详细的介绍了一番,最后总结道:“张先生虽然身后有人,可如果英国人动用权力限制他,只怕也难应付,因为我们不知道……长城这些亲内地的电影公司,过去十来年在这上面吃过不少亏。”
“那……我们能做的有哪些呢?”关之琳偏过脑袋想了想后问道。
“说实话,”夏梦沉吟了下,“我们能做的很有限,只能看大陆或者张先生背后的人,会不会力挺他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关之琳并没有太在意,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,“对了,大公主,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。”
“啊?”夏梦不解。
“我想知道……”关之琳凑近了几分,笑容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,“大公主当初是怎么从了轩哥的呢?”
夏梦的脸色不由一变,而且突然发现,不知道什么时候,对方已经坐到了自己的旁边。